《徐州医科大学报》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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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蛰之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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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年前偶然读到一句话:“我本想这个冬日就死去的,可最近拿到一套鼠灰色细条纹的麻质和服,是适合夏天穿的和服,所以我还是先活到夏天吧。”
这是我与太宰治的第一次邂逅。宛若惊蛰,这是我对他的文字的最大的感触。
他说“我急切地盼望着可以经历一场放纵的快乐”,也说“生而为人,我很抱歉”;他想用细条纹的麻质和服装着自己度过夏天,也想变成一条小鱼飞身瀑布。
每每读及,都会想起春日里生于背阴之地的三角梅,带着阴柔之气,带着惊蛰之声的惊喜,像荡漾在书法笔墨中的游丝软缎一样,刹那心惊。越往南,三角梅越开得茂盛热烈,兀自地开着,赴死似的开着,分明有着赴汤蹈火的动人与烈焰。他的文字倾情,可以让每个后来者清楚地感觉到他在一字一句、一刀一刻地雕琢自己,越读亦越入迷。沉陷书中的我们像是北方人去体味南方的冬天,几乎有一种贪婪与惊喜。
灵魂的惊蛰更美。惊蛰之后,他永远是少年,天生带着植物的气息,干净透亮,脉络清晰。
我想每个人心里都存在永远的少年感,但是,我们最终没有太宰治先生那样的怀疑与完美主义,没有批判的勇气,见惯了腐朽,也就成了腐朽。罗曼罗兰说过,“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,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。”我与太宰治,就是隔着这样的距离。
活着并不需要面具,活着也不需要按照世间通俗的框架强装在自己身上。活着只需要期许,或许只是期待一套鼠灰色细条纹的麻质和服,一双有最真诚的星光的清澈眼眸,这便是信仰所在,无异于是希望的曙光。
越来越感觉太宰治就像是一个手艺人,只是匠气不重,他把手艺当成享受,一针一线地绣着这张叫作“人生”的底子,带着颓唐,带着满足,也带着追忆往昔的淡淡心酸。当所有的所有成为过往后,唯有文字魅力永存。让读者在展开书页的刹那,突然被惊醒,看见另一个自己。
多想也可以拥有一件“适合夏天穿的和服”。
那也就是属于我的,惊蛰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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